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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经 (十游十 短)

*我流爱情故事 十游十不明显 OOC
*标题和导语来自普拉斯《约翰·派尼克与梦经》 但内容无关
*文笔很差 bug有 请轻槽







梦经


两个英雄害怕失去对方的故事。
他的爱是从二十层楼上的一跳,喉咙处的绳索,扎在心上的一把刀子。


他梦见前辈倏地变成一只褐色的鸟,呼啦一下就扇动翅膀从他头顶飞过,扎进天边暗沉沉的云里。天也是压抑沉默的黑,整个新童实野市仿若缩成他以前栖身的地下室,他刚要张口喊出什么,就听见那只鸟快活地尖叫了一声,随即是从那片云中刺出的白茫茫的闪电在他眼前割开他整个梦境。
他醒过来,桌上的显示器早就暗了,瞥了一眼闹钟得知现在是凌晨三点多。他压抑下梦境的余悸站起身,觉得全身酸痛,手臂尤其麻木。就这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,他听见小心翼翼的敲门声。敲到第三下止住了,接着是什么东西倚在门上,旧木门发出一声不满的嘎吱。他把手放到门把上又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气和自言自语:
“游星应该睡了吧…”
“还没有。”他打开门,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形正坐在台阶上发愣,头发有点乱糟糟的,困倦的神情见到他出现便一瞬间被点亮了。
“啊啊,游星——你还醒着啊!我真是太走运了——”那人几乎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兴高采烈,“好久不见了,你是不是又熬夜工作?你这家伙就是太认真——”
不动游星扶住对方,“我刚醒来。恰巧十代前辈就敲门了,请进来吧。”他咽下了自己刚做了奇怪的梦的事实,也不想把前辈有规律的造访跟虚幻的玩意儿扯上关系。给游城十代倒了茶,他转身去收拾那许久未用的客房。

他梦见后辈抓住他的手,向他微笑之时突然感到灼痛,后辈的双手、四肢乃至整个躯体迅速像烟花般炸开一系列炫目的光芒,接着化作无数细碎的流星冲向天空。夜幕被这冲击的星光照亮如同白昼,他跌坐在地上耳边全是人们的惊叹赞颂,被这些激出了极度的愤怒他抑制不住大喊。
“游星。”这两个字刚喊出来便令他醒了,他听见后辈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然后出现在他仍旧模糊的睡眼前。
“十代桑,需要什么吗?”
“…不,没什么,”他揉了揉眼睛好把对方看清楚些,感觉到一丝刺痛。“我只是刚才做了梦。”看见对方毫无波动的表情,又补充了一句,“梦见游星你,变成了很多星星,飞到天上去了。”
后辈耸了耸肩,似乎想尽最大努力缓和一下气氛,“恕我直言,前辈,这听上去像不怎么吉利的绕口令。虽然我还是相信科学。”
十代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四肢,笑了出来,“我可能是太累,才会做这种梦——我宁愿梦见和游星决斗呢。”
“也许马上就能梦见了——床已经铺好了,十代前辈早点休息吧。”游星微笑道,掩饰住那寥寥几句在他心里掀起的波澜。

游星偶尔在洗漱时盯着镜子把自己的面容和前辈进行比较。他的眼神深沉,常年熬夜工作导致的青灰色眼袋,脸颊上洗不掉的黄色标记,常常抿住保持沉默的嘴唇。前辈与他年龄相仿,感觉是很快活的双眸,脸上偶有细微的伤(他本人也从未作出过解释),带着成年人会觉得傻气的笑容。完全不一样呢,游星想着,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。
前辈像他用的卡组一样,是奇特的英雄,尽管他对自己过去的事情绝口不提,游星也没傻到相信他的穿越次元的能力是天赐的宝牌。那跟在他身旁的背后灵一样的存在,尤贝尔,有时会暗示出一些事实,游星虽不能了解到所有细节,却也能明白十代不止是单纯的决斗者。
毕竟只身一人踏上旅途,并不仅仅是选择自由,而暗含了经典的英雄命运中的悲剧色彩。意识到这些的游星每次看到登门造访、风尘仆仆的十代,心中涌上推测与忧虑,发问却被对方开朗的笑容堵在喉咙。
今日也是一样,他坐在餐厅里把那些问号就着牛奶吞入腹中,丢给自己的消化系统去处理吧,他有些自嘲地想着。
他又想起十代在他面前砰地变成一只褐色鸟的场景,他惶恐之时看见那小小的眼珠里似乎还跳动着火苗,就那么轻易地抖动翅膀飞起来化成一道闪电。他有些明白这梦境是他认知的投射,而他那时本能地想要伸出手攫住那只鸟,然而它就那么飞走了,之后在他面前献上了壮阔得几乎令他发抖痛哭的景象。
这便是了。

十代在缓慢地流汗,尽管他仍然在睡梦里。他坐在广袤灿烂的星空下失神,感觉有什么东西快把理智蚕食干净,熟悉的胸口中翻搅着的情感几乎把他的人格再一次掀翻。
不,冷静些,这不可能的。他劝说自己。他人的声音冲撞着耳膜,赞美歌颂这星空,不是,是救世主,救世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拯救他们,不惜毁灭自我。现在这情况真是令人感动,令他发疯。
直到尤贝尔唤他,他才猛地睁开眼,尤贝尔说游星在等他吃早餐。他花了三五分钟缓过神,披上外套穿上游星给他准备的拖鞋,磨磨蹭蹭进了餐厅。后辈一如既往地冷静脸往嘴里塞着吐司,十代盯了一会儿确定这是现实中一个美好的早晨,才坐了下来。
他早就听过这位后辈的事迹,老实说很难跟眼前深居简出的科学家联系起来——骑着D轮的姿态要热血帅气上不少。但相比武藤前辈和他而言都还是显得冷静自持得多,十代不得不承认。当然脾气算是非常好,能毫无怨言地收留他这一点简直让十代感激不尽。
“十代前辈怎么不吃?不合胃口吗?”
后辈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,他连忙抓起吐司接话,“不不不,刚才还没完全醒过来!现在饿了!”说着大口大口咬着吐司,有些凉了,也只能怪他已经刚才一直胡思乱想。
就是那样冷静才可怕啊。不是热血上头的个人英雄主义,不是逞强也不是为了所谓的英名。完全是深思熟虑后的,那样确定地抓住他的手与他道别,而后变成了流星。但他却除了灼痛什么也做不了。
就像那时候一样的,海绵般的无能为力感,被自我愤恨灌得鼓鼓涨涨。

他的爱是从二十层楼上的一跳,喉咙处的绳索,扎在心上的一把刀子。他已经认同了那作为英雄而最终导向自我毁灭的命运,但我想和他一道,即使做不到保他周全,也能让我免除那旁观悲剧上演之苦,日夜自我拷问噩梦之虞,失却心系之人而惶惶独死之命运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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